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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刊日期:2017年12月01日> 总第1462期 > 11 > 新闻内容
他们为什么决定捐脑
摘自2017年11月21日《都市快报》,谢谨忆/文
发布时间:2017年12月01日  查看次数:  

  “使用捐献大脑是一件非常严格和严肃的事,我们必须用在最需要的地方”,

  浙江大学医学院中国人脑库的秘书孙冰说。

  在母亲影响下

  女儿签下捐献意愿书

  2017年10月31日,杭州的吴晓兰女士捐献了自己的大脑,她是因为肺癌去世的。

  “我妈妈是一位普通的中年妇女,但我觉得她的思想境界与一般人不同,比较开放,她很相信科学。”女儿小胡说。

  吴女士曾对女儿反复强调,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一定要把遗体捐赠给医学院。女儿牢牢记住了母亲的心愿。

  小胡读大学时,妈妈不幸得了肺癌,当时只有47岁,做完肺部手术不到一年,又查出肿瘤脑转移。

  妈妈渐渐地说不出话,口歪眼斜,神志也开始糊涂起来。

  然而,只要她清醒的时候,就会跟小胡讲,在她弥留的时候,不要上呼吸机、不要插管、尽量减少痛苦,让她有尊严地离开这个世界。

  “她还说,这样脏器会相对保留得更好一点,捐献会更完整一些。”小胡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

  在妈妈还清醒的时候,母女俩一起签署了吴女士捐献遗体、捐献大脑、捐献眼角膜的知情同意书。在母亲的影响下,女儿同时也签下了自己的器官、遗体捐献意愿书。

  10月31日,在与肺癌搏斗6年后,吴晓兰女士去世。

  当天,她的眼角膜就移植给了两位盲人,使他们重见光明。吴女士的遗体及大脑,则到了浙江大学医学院。

  对社会有好处就行

  你爸不就是这个遗愿吗?

  2016年4月1日,曾景福先生捐献了眼角膜、大脑和遗体。

  他的儿子曾涌说:“我的父亲原来是一位飞行员,后来开始胃出血、糖尿病、心脏病、肾脏病……”

  曾景福第一次病危是上世纪90年代,当时他就写了第一份遗书,说他是共产党员,要捐献器官。这样的遗书,他先后写过三次。他也很希望医生能搞清楚,像他这么好的身体,能当飞行员,后来怎么会变得那么糟糕。

  去年3月下旬,曾景福因为心梗住院,过了几天情况似乎稳定下来了,儿子就去了外地出差,想不到后来父亲的病情突然恶化了!

  4月1日,曾景福去世了,当时不过68岁。得知这个消息,曾涌还以为是愚人节的玩笑,整个人都是蒙的。然而,这是真的。

  “遵从父亲生前的意愿,我和母亲决定捐出父亲的眼角膜、大脑和遗体。当我看到医生们都给他鞠躬的时候,我很感慨。我当时都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曾涌说。

  “今年清明,我带着儿子去浙大医学院看了矗立在那里的‘无语良师碑’,连我儿子都很伤心。时间真快啊,一转眼就一年了。”

  “我本来并不想接受采访,我们捐献遗体不为出名。可这也许会感召更多的人捐献遗体捐献大脑,为子孙后代作出贡献,我和我母亲商量后,就同意了。”

  “我母亲说:‘只要对社会有好处就行,你父亲不就是这个遗愿吗?’”

  如果能回报社会

  我觉得捐献是很有价值的

  捐脑者Z是位精神分裂症患者,80多岁,病史40多年。一开始,他到医院看门诊,后来控制得不好,只好住院,住院住了也有十几年。

  Z一直被自己的幻觉妄想折磨,他总是能听到有人在耳边跟他讲话,告诉他有人要害他,命令他做这做那。

  他总是和这个“耳边人”交流,总是在喃喃自语,和家里人倒变得越来越淡漠。

  精神分裂症,病因也是不明确的。它比老年痴呆症要好一点,有1/3可以治愈,1/3症状可以显著好转,但还是有1/3改善不明显。

  以前我们会说精分是脑子里哪个定点出了问题,但现在随着科学研究的发展,精分到底是哪个定点出了问题反而越来越不明确了。

  “我们发现,大脑的复杂程度,各个定点间的联系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陈斌华主任说。

  Z的治疗效果并不好,随着年龄增大,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差,慢阻肺、心脏病渐渐都严重起来。

  Z的儿子说:“我爸的病,住院这么多年,有医保,有救助,有特殊补贴,说实话给社会带来了不少经济负担,我们自己付出的倒不是很多。如果捐献爸爸的大脑能回报社会,我觉得是很有价值的。”

  在征求妻子意见后,Z的儿子签署了大脑捐赠知情同意书。  相关阅读浙江唯一的人脑库2015年4月就已成立,至今已收到98例人脑捐赠。浙江大学医学院中国人脑库副主任包爱民说,人脑库不仅需要收集有神经精神疾病的大脑,也需要收集没有这些疾病的大脑作为研究时的对照组,对比大脑是哪里出了问题。因此,各类大脑只要是没有在去世后(脑死亡后)自溶或者被损坏的,都可以用于研究,脑库都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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