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的句号在哪儿”
“如果同志可以结婚,就可以马上结婚,那就是爱情。”星辰说,遇到立伟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大一大二时的星辰很压抑也很小心翼翼,刻意和男同学们聊一些女孩子,室友们在宿舍看片的时候,也一起看。更多的时候,星辰把时间排满学习和社团工作。
星辰的初恋是在社会兼职时认识的,对方有妻儿。“第一次心情很复杂,很激动,没有想过是否能和自己走下去”,星辰说,在同志的圈子里,刚开始都是新鲜期,特别腻歪,几个月之后慢慢发现各自的缺点,加之这个圈子又没有任何约束,固定伴侣的时间基本都不会太长。
“如果说第一个是新奇,第二个是经历,第三次则是放纵。”星辰这样形容他的三段恋情,包括第四个让自己感染的人,星辰说自己一直都没怪过任何人。“我比较同情这个圈子的人,在中国,迄今为止没有任何迹象来支持我们,我们一直在等。”
立伟知道星辰感染后,并没有离开,默默地到超市买一大堆营养品,国庆节留在学校,几次跑到医院去取最终结果,每天到点就微信提醒星辰吃药。
“不管发生什么,你还有我!”正是这句话陪着星辰度过了漫长的一个月。
不过,因为艾滋病的到来,星辰的未来有了太多未知。
工作的选择范围缩小了很多。由于每个月都要到医院领药,但专业对口的工作在时间上并不允许,星辰只能另寻其它;考虑到国企事业单位需要体检,这位昔日的国家级奖学金获得者只能尽量朝民营公司上靠。
服药,是未来的生活给星辰的第一个挑战。为了不被室友发现,他做了好几个预案:多买几个药盒,一个月的药领回来后分装在不同的药盒里,或者把药放在维生素的瓶子里……
不过,星辰还是决定留在北京。“听说,在有的地方,去疾控中心领药的时候,没有一点关怀。北京就不同,会问问你最近的情况,提醒你最近应该注意点什么。”
艾滋病的到来,也使得星辰的未来目标降低了不少。以前想着毕业时一个人去西藏,现在只好放弃;以前计划工作几年后自己出来投资赚大钱,现在则更加注重生活本身。以前晚上不到十二点不睡觉的习惯,也被替代为十点半准时躺下。
星辰说,当自己想到死亡的时候,很多事情的标准都会比别人低一点,别人会说要奋斗什么的,对于他而言,就是在力所能及的基础上,好好保护自己的健康。
“尽人事,知天命吧!毕竟,我不知道我的句号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