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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疟疾较量的二十年:从建第一所卫生所,到进入控制阶段

2021-07-05 10:20:05来源:健康时报网|分享|扫描到手机
阅读提要:“中国能不能消除疟疾看云南,云南能不能消除疟疾看边境。”7月2日,全球疟疾消除计划官员李晓红博士在世界卫生组织举办的“中国消除疟疾历程”网络研讨会上如是说。6月30日,世界卫生组织发布公报,中国正式获得世卫组织消除疟疾认证。

(健康时报记者 徐婷婷 实习记者 赵为德)“中国能不能消除疟疾看云南,云南能不能消除疟疾看边境。”7月2日,全球疟疾消除计划官员李晓红博士在世界卫生组织举办的“中国消除疟疾历程”网络研讨会上如是说。6月30日,世界卫生组织发布公报,中国正式获得世卫组织消除疟疾认证。

1994年,张军和他的项目组从原卫生部来到紧邻缅北地区的中缅边境加入“健康扶贫行动”,与贫困、麻疹,当然还有疟疾,展开了较量。7月4日,健康扶贫行动云南代表处代表张军告诉健康时报记者,疟疾是一种因感染疟原虫所引起的虫媒传染病,刚去的时候几乎找不到没得过疟疾的人。从建第一所卫生所,到如今缅北疟疾进入控制阶段,他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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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患有疟疾的小孩。受访者供图

“曾经有的人下河洗个澡,上来就得病了”

刚开始来到缅北地区的张军是惊讶的,没通公路,没有电,农业还是“刀耕火种,靠天吃饭”,高出生率、高死亡率、低存活率的人口出生现状,以及疟疾等疾病笼罩在这个“被遗忘的角落里”。 张军向健康时报记者回忆,“曾经有的人下河洗个澡,上来就得病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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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该地区几乎找不到没有疟疾的人。受访者供图

在云南和缅甸接壤的1970公里边境线上,湿热的气候成为疟疾肆虐的温床。“十个去世的人里面,至少有六七个是死于疟疾,你想想这个发病率有多高。”张军回忆说,那时当地没有什么救治经验,一有症状就刮痧,搞得浑身都是血印子,想通过这种方式活下来,但作用不大。

而且因病致贫的例子在当地并不鲜见,张军回忆,“下乡调研回来的路上,看见村子里围了很多人,走近看才知道是一个5岁小女孩得恶性疟疾人没了,大热天戴着一个棉帽,3岁的弟弟在旁边拉着姐姐的手说陪她玩,父母都不在家,大家也都不会抢救,完了就拿个席子给盖上了,”张军感慨说,“当时给我触动得特别大,于是掏了三五百块钱给当地人看能不能给买个小箱子(棺材),否则这样的话可能就给野狗叼走了。”

“那时的人们都还是过着刀耕火种的生活,得了病就下不了地,下不了地就没有收入来源。张军说,这是一个恶性循环,会一直贫困下去。

“防控疟疾,从建第一所卫生所开始”

张军和他所在的项目组一开始的工作是降低当地新生儿死亡率,从建立卫生所,提供抗疟药物,到给当地居民普及抗疟知识,从几个人的战斗,发展到如今接近三千人的志愿者规模。

但是抗击疟疾的现实是艰难的,联防联控机制那时还在探索阶段,加上缅北地区特殊的政治环境,使得国内的医疗资源难以进入到邻国,边境的防疫工作面临大量输入性病例的严峻形势。

张军介绍,防治缅北地区的输入性病例极为重要,边境是一个田埂边界,“蚊子(传染病毒)是没有边界的,轻轻一飞就过来了。”仅仅靠教授常规的防疟知识并不管用,得落实到细节的亲身示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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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范蚊帐的用法。受访者供图。

张军以蚊帐的使用举例说,在少数民族地区居民生活习惯不同,蚊帐正确的使用是要花功夫的,“他们晚上都住在草棚子、竹棚子里面,睡的竹板缝隙很大,我们到当地去之前,他们的蚊帐都是开着口的,蚊帐外面全是蚊子,就全都飞进去了。”到后来的亲身示范和反复摸排中,才让当地居民学会蚊帐的规范使用。

从1995年开始,项目组开始筹建卫生体系,对当地具有一些文化基础的人进行培训,编教材,然后建立卫生所,“但还只是最初级的,”张军形容说,“最好的都还比不上像咱们的乡卫生院。”

建立一个初级的卫生保健体系是预防疟疾的有效手段。在20世纪90年代,边境居民对于避孕、节育和消毒接生这些没有任何经验,感染疟疾去世的孩子非常多。张军和项目组去到缅北后,所在的项目组开始在村里推进妇幼保健工作,产前检查、消毒接生、产后访视以及高危孕妇转诊和贫困孕产妇救助成为工作重点,对于包括疟疾、肺结核在内的传染病防控起到了关键作用,降低了新生儿童的死亡率。

疾病无国界,传染疾病应联防联控

“边境这边的疟疾防治用‘人类健康共同体’来形容是非常贴切的。”疟疾发病不分国界,特别是在“田埂边界”这种边境地区,传染病的防治是整个地区、多个国家共同面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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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居民的饮水。受访者供图

张军说,“一带一路”沿线许多国家都和缅甸有相同之处:贫困、卫生需求大、卫生服务可及性低以及政府组织能发挥的功能有限,在这种情况下,需要培养熟悉这些国家的卫生人才,助力传染病联防联控。

“现在在做的就是把中缅边境的救治场所变成国内大学研究生们的实践基地,让他们知道全球卫生面临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培养我们自己的专业人才走出去。”张军说。

由于联防联控机制在摸索阶段,有时难以达到预期效果,张军介绍,从2006年到2013 年底,在“健康扶贫行动”项目组、国家卫健委、云南省卫健委以及海关武警公安等部门的支持下,在云南省设立国家项目办公室并组织在缅北实施疟疾防控项目,重点是在中缅边境地区针对跨境人群展开的疟疾防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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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展培训。受访者供图

“这种第三方合作机制降低了政治的相对敏感性,针对单病种建立了多边、跨境的合作模式。”张军说。

尤其是在非洲,卫生医疗等基础设施条件艰苦,许多国家都存在持续性的疟疾传播。北京大学医学院教授郑志杰也告诉健康时报记者,他们正在非洲参与密集的疟疾防控工作,在塞拉利昂进行试点,帮助其建立分子流行病学实验室,并由中国疾控中心参与具体的国家方案制定,北京大学作为外部评估,协助疾控中心和在非项目的开展。

“巩固疟疾消除的成果,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是未来抗击疟疾的努力方向。”国家疾病预防控制局副局长常继乐在世卫组织“中国消除疟疾历程”网络研讨会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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