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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药圈的2020,跌宕起伏像坐过山车

2020-12-31 09:41:47来源:健康时报网|分享|扫描到手机
阅读提要:“今年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在疫情期间为了陪创业者去见投委,在北京隔离了14天。2020年1月中旬,一家骨科医疗器械公司创始人通过朋友找到他们团队,希望在3个月内完成融资数亿元。时间非常紧张,又叠加春节假期,即使在春节后各大投资机构的开工时间延迟,投资人也无法出差和现场尽调。直到3月24日再次出差到上海见投资方团队,才最终达成一致完成融资”。邹国文回忆。

(健康时报记者 王永文)2020年12月31日,是2020年的最后一天。

这一年里,新一轮国家医保谈判一锤定音、带量采购仍在进行;有超过60家医药企业上市,也有有企业被并购或重组;医药代表新规下,还有人离开了医药行业……

“入行30年,今年应该说是最焦虑、矛盾和不安的一年吧”、 “这一年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不断奔波”、 “今年医疗一级市场投资可以算是冰火两重天。” ……回顾过去的2020年,医疗圈的管理者、研发者、投资者、公益人士纷纷告诉健康时报记者这些感受,但在经历疫情之后,人们对抗击新冠和治病救人的医药行业也有了更多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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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期间在融资路上。受访者供图

管理者:最焦虑和不安的一年,但依旧充满憧憬

“入行30年,今年应该说是最焦虑、矛盾和不安的一年吧”在回顾过去的2020年,方明药业总经理赵挺告诉健康时报记者,焦虑有很多个因素,上半年受疫情影响,很多医院停诊,产品卖不出去,经营压力较大;下半年疫情过去了,政策层面带量采购、医保谈判又给行业带来了新的思考。

50岁的赵挺如今是方明药业的总经理,凭借他的经验与能力,他有很好的机会去更大更知名的企业,但他没有去。10年前选择进入了方明药业做职业经理人,后续离开过。但又在方明的一次重组中回到了方明药业。当记者问起他为何这样选择时,他笑着告诉记者“每个人都不会轻易忘记梦想起飞的地方”。

方明药业坐落于山东省一个叫东明的小县城里,县城与河南接壤。记者尝试在浏览器里输入方明药业搜索,几乎搜不到具体的企业信息。但即使如此的“默默无闻”,他们也有100多个药品批文,上百种药品源源不断的供给于中国的无数个基层乡镇与城市,一年有七八亿元的收入。

除了往日的企业管理外,赵挺很喜欢平日里写一些文字。今年一篇名为《方明药业的伤心》的文章,在医药圈火了一把。起因是两位卡氏肺孢子虫肺炎患者的死亡,患者在医院确诊后,由于医院没有治疗首选药物——复方磺胺甲恶唑注射液。辗转打听,了解到国内仅有方明一家药企生产这种药物,并顺利的找到了赵挺,但就在他们帮忙协调药物时,两位患者却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离世而去。

“这件事情对我来说确实是今年的印象比较深刻的一件事情,明明有药,为何用不到患者手里,这值得思考”,让赵铤困惑的不仅仅是这件事,还有接下来的一系列医药发展大环境的变化。

“一些药品价格好几万,确实有虚高的水分,这个行业有共识,但例如几分钱的二甲双胍本来没有多少利润,如果再次压缩价格,企业就可能真的面临生死。”赵铤告诉记者,药物一致性评价确实是一件好事,但企业投了上千万的利润来做一致性评价,结果做出来了价格下降了,市场压缩了,这或许会影响企业对做一致性评价的积极性。此外,药价也不是降不下来,关键是要有与之匹配的市场支撑。

回望2020年,几乎是在焦虑和不安中过来的,但也是在这样的一年里,方明药业继氟桂利嗪胶囊全国首家通过一致性评价以后,丙戊酸钠片以全国第二家通过一次性评价的身份获得批准。“2021年更要奋力进取,积极扩大销售额,才有能力保住我们的企业,有了收入来源,把一致性评价的事搞好,让我们有能力穿越医药行业的调整周期”赵铤说。

“转眼入行20年了。2020年是国家医改深入进行的一年,加上疫情的影响,医药行业与往年有更多的不同。”银谷制药执行总裁谷陟欣也告诉健康时报记者,药品集采的深入,第三批集采落地,第四批即将启动,入围品种迅速扩大,竞争越来越激烈,没有创新药的企业、产品疗效不确切的产品陷入困难,业绩停滞不前;同时科创板的开通,给研发型企业注入强心针,掀起行业争相创新的高潮。

对于银谷制药而言,尽管困难重重,历尽艰辛,但是通过团结一致,取得了一个较为圆满圆满的结局。参与国家医保谈判,未能入选,但在销售推广层面全面调度,全年业绩未出现大的波动。同时历时10年,投入近2亿元的自主研发的国家1类新药苯环喹溴铵鼻喷雾剂于2020年3月17日获批上市,该药品作为国产唯一获批的治疗过敏性鼻炎的抗胆碱受体拮抗剂,填补了国内鼻炎治疗领域空白。

研发者:很多疾病目前没有特效药,医药创新仍在路上

“为生命而创新。这句话说得有点大,但是我今年最大的感受。”东阳光仿制药产品项目总监李春明告诉健康时报记者,今年2月份,全国人民无一例外都在讨论新冠的“特效药”,医药行业几乎成为了焦点。但很可惜的是,除了疫苗之外,至今并未发现特效药,医药人在这点上显得很无力。不单单是新冠病毒,其实很多疾病目前都没有“特效药”,所以创新依然任重而道远。

2020年是李春明进入医药行业的第十一个年头,十年如一日,在大多数的时间里,他都投入与实验室的相关工作里,哪里没有聚光灯,也没有人声鼎沸的嘈杂声,他不用考虑过多的政策影响。

但在今年,他思考了很多实验室外的医药发展大环境,例如新冠疫情,大大影响了院内市场、呼吸系统用药大幅下滑,也直接推动了互联网医药的发展,诊疗方式会出现大的变化。在国家层面,国家集中带量采购对仿制药基本做到了“应采尽采”以及常态化执行等等。药价降了,“神药”和无效药限制了,医保覆盖面更广了,老百姓负担减轻了。但对药企来说,需要不断打磨自己的产品线来应对行业形势的变化,通过严苛的成本控制和临床价值高的产品集群应对国家集采降价、通过创新不断填补未满足的临床需求已经是企业的必修课。

对于东阳光而言,今年的新冠疫情让他们的核心产品奥司他韦等抗流感用药遇到了很大的挑战。但也在同时,他们通过多年的研发投入,今年在国内获批的产品越来越多,一个自主研发并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一类创新药磷酸依米他韦胶囊获批,5个药品在国家集采中选,而且到目前在欧美总计获批了约60个品种,国际市场也在逐步打开。

“太多的重复开发浪费了巨大的社会资源,所以淘汰一部分实现兼并重组是非常必要的,未来各个适应症领域内的药品供应商将减少到一个合理的水平。通过集采和医保谈判的以价换量减少了太多的其它成本,这对头部企业或研发型企业来说是非常有利的。同时,国内面临降价利润率下滑的情况下,有国际化能力的企业会积极探索国际市场,创新和国际化将是未来中国头部药企的两大主题,也将使得部分中国制药企业进入国际一流梯队。”李春明认为,在面临挑战的时候,机遇也在另一个方向到来。

投资人:医疗市场冰火两重天

“今年上半年下半年医疗一级市场投资可以算是冰火两重天。”凯乘资本创始人邹国文博士告诉健康时报记者,上半年疫情让原本就在寒冬中的资本市场雪上加霜,企业的融资变得异常艰难,但是到了下半年,情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邹国文如今进入医药行业近二十年了,曾在五百强企业辉瑞制药、拜耳医药工作了近10年。今年初,他联合清华大学其他几位博士同学,成立WinX Capital凯乘资本,正式创业。在团队成立的第一年,累计投资并购金额超过300亿元。

邹国文回忆,今年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在疫情期间为了陪创业者去见投委,在北京隔离了14天。2020年1月中旬,一家骨科医疗器械公司创始人张董通过朋友找到他们团队,希望在3个月内完成融资数亿元。时间非常紧张,又叠加春节假期,即使在春节后各大投资机构的开工时间延迟,投资人也无法出差和现场尽调。

鉴于此,一方面,他们帮助企业生产和营销疫情相关物资如防护眼镜、防护面具,出口到海外,增加现金流。另一方面,详细分析了潜在的投资机构并和潜在投资方召开视频沟通会,但投资机构仍然无法尽调。直到3月24日再次出差到上海见投资方团队,才最终达成一致完成融资。

邹国文认为能够在疫情期间完成融资,很重要的是进入下半年,中国疫情得到很好控制,整个资本市场,尤其是医药行业十分景气。加之疫情之后,国家更加重视医疗领域,推动了资本对医疗领域的追捧。

“我们相信国家制定政策的初心一定是好的,整个产业也必须向着更加健康、更加有活力的环境去发展。只是过程中,不免会引起一些阵痛,利益格局的重塑。先知先觉者,早早转型;后知后觉者,艰难应对;不知不觉者,仍在抱怨。”邹国文说,对投资人的工作而言,就是紧紧把握住这个时代最优秀的企业家、投资家、科学家,为他们构筑起资本、产业、和技术间沟通的桥梁,帮助未来中国能诞生更多的全球知名的医药、器械、和创新医疗服务企业。

公益人:这一年就像坐过山车,只为患者们能用的起药

“这一年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不断奔波”铜娃娃罕见病关爱中心负责人晨冰先生告诉健康时报记者,回顾过去的一年,今年让他颇为自豪的就是为了帮铜娃娃们寻找二巯丙磺钠,这一年里大把的时间都在为这一件事奔波。

晨冰回忆,在2011年左右的时候,遇到一个农村脑积水患儿的妈妈求助,一开始在当地检查是没有希望了,但经过晨冰和朋友们的辗转,最后孩子在上海儿童中心医院得救了。这件事对于农村走出来的晨冰来说印象深刻,他认为很多疾病救治最大的困境不是医疗技术达不到,而是信息闭塞,对农村而言这个现象更为严重。

从那之后,他逐步的走上了公益道路。“当时决定做这个事情可能是一时激情,但发现坚持下来却是难上加难。” 晨冰说,今年年初,由于多种原因,医院里供给的二巯丙磺钠越来越不够用了,很多患者家属向晨冰发出了求助。经过多方求证后发现,是由于该药的原料药厂家工艺改进和搬迁造成了药物停产,导致药品供应困难。

晨冰通过媒体发声、跟药企沟通,软磨硬泡将近8个月后,11月药品能够正常供应了,但是突然发现,药品价格比之前涨了一倍,原来49元的药,现在已经涨到了98元,这意味原来每个患者花费5万元左右的钱,现在变成了8万多,这仅仅是一年的花费,而铜娃娃患者需要持续排铜,这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治疗将会面临一个很大的挑战。

虽然有了关注铜娃娃罕见病的救助组织,但是他发现,由于国内从患者到医生再到普通的大众,对于铜娃娃的情况知之甚少,这将意味着一个靠捐赠运行的组织在筹款方面面临着更大的困境。“多年来感觉自己像讨饭和化缘一样帮助患者,但是感觉今年更困难了。”

虽然有了关注铜娃娃罕见病的救助组织,但是他发现,由于国内从患者到医生再到普通的大众,对于铜娃娃的情况知之甚少,这将意味着一个靠捐赠运行的组织在筹款方面面临着更大的困境。“多年来感觉自己像讨饭和化缘一样帮助患者,但是感觉今年更困难了。”

晨冰向记者介绍,展望新的一年,他的心愿就是和企业以及相关部门把二巯丙磺钠的价格再降一降,让更多的铜娃娃患者接受系统的治疗。同时他们也一道积极向国外推广中国对于铜娃娃患者的治疗方案,让企业药品走出去,有更大的市场,让企业有降价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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