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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刊日期:2013年06月17日> 总第1031期 > 22 > 新闻内容
郭德纲:过得刚好
郭德纲
发布时间:2013年06月17日  查看次数:  

  编者按:6月7日,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在北京德云社举行了新书《过得刚好》发布会,现场由其爱徒岳云鹏主持,老搭档于谦也前来捧场,现场热闹非常。书中写下他这些年的心路历程,荣辱浮沉,冷暖自知,透着郭式嬉笑怒骂的幽默感。虽然慨叹一路走来各种坎坷,却是一直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说,“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就像你们看到的书名一样,过得刚好。”

  除了我自己,

  谁也害不了我

  刚到北京的时候,住在青塔,很偏僻,在河边的一间小平房。屋里只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那时候写东西就是拿一马扎坐在床边趴着写。那时候觉得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一张桌子。后来住过北京的很多地方,海淀、通州、大兴……哪里便宜就去哪里,经常没钱交房租。有一段时间住在通县北杨洼的一个小区,交不起房租,房东在外边咣咣砸门,连踢门带骂街,我躲在屋里不敢出声。

  那时蒲黄榆有个小评剧团,剧场能坐四五十人,舞台也就两张席梦思床那么大,我去了,答应一个月给我一千块钱。唱了俩月,一分钱没给。这时候你要是不唱了,这钱就拿不回来了。我住在大兴黄村,骑个破自行车,车胎上有个眼儿,舍不得补,这一趟打三回气才能坚持到。后来没法骑了,就坐公共汽车。终于有一天,散了夜戏之后没有公交车了,只能走着回家。路过西红门,当时没有高速路,都是大桥,桥底下漆黑一片,只好走桥上面。桥上面走大车,我只能走旁边的马路牙子,不到一尺宽。扶着栏杆,借着车的光亮往前走,身边是一辆接着一辆的大车呼啸而过。站在桥上,抬头一看,几点寒星,残月高悬。想到自己这些年的坎坷和艰辛,我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哗哗的,在北京吃苦多年,我从来没哭过,这是仅有的一次。

  当时我就想,郭德纲,你记住了,今天的一切是你永远的资本,你必须成功。我这个人耳朵根子硬,多少次身临险境,多少次一点儿辙都没有,我都咬牙挺过来了。所以到今天,除了我自己,谁也害不了我。

  鼓励和谩骂

  伴着我成长

  2013年春节,我和于老师第一次登上央视春晚的舞台,如我所料,争议非常大。

  我在相声行业里待了这么多年,鼓励和谩骂伴随着成长,如同一日三餐。夸和骂围绕着我每天的生活,一丁点儿影响都没有,相声是说给自己人听的,有人喜欢就有人不喜欢。你花三千万、花一个亿拍一个电影,我就不喜欢,你不能杀了我吧?你不爱吃猪下水,但并不影响小肠陈成为百年老店。但因为你不喜欢吃,就天天堵着人家门口骂街,这就没有道理了。

  很多人替我起誓,郭德纲这辈子绝对不上春晚。但说句良心话,我从来没说过这句话,可以查我做过的任何专访。

  一个好的相声艺人,必须要懂得适应不同的演出场合,春晚、庙会、慰问、体育场商演、小剧场都有不同的技巧和表现手法。在不同的场合必须有不同的表演形式和节目,比如说今天环卫局找我了,我去给人演一个宣传环卫工人的作品,我站那儿说,就不用考虑计生委的意见。我在这儿演完了,然后门口一帮看山东梆子的骂街,那是他们的事,我今天这场演出是为了满足环卫局的工人。

  人生在世

  就是让人笑笑

  德云社的十几年,就像坐过山车一样。高能高到顶峰,低能低到谷底,但好就好在,它一直在运动着,没有停下来。2005年,很多人开始知道郭德纲,也有很多人开始骂郭德纲,官司、诽谤、污蔑,谣言满天飞,打开报纸都是骂郭德纲的。那时候我才知道,一个人在铺天盖地的诽谤面前是多么软弱,无法还嘴。后来,我慢慢想通了。

  我养了一只蝈蝈,蝈蝈装在葫芦里,叫得很开心。有人指责我,这么狭小的空间,把它放到广阔天地多好。但是放出去它又会被冻死,到底冻死还是关在葫芦里?人活一世很难,我不做这些事有人骂我,做这些事也有人骂我。这些都是别人的事和我无关。我一张嘴劝解不了所有的人,小人也要活着,所以我释然了。而且现在岁数也大了,也不像二十来岁三十出头的时候火气那么旺,老去解释,大可不必。人生在世就是让人笑笑,偶尔也笑话笑话别人。

  世上没有一个人和一种艺术形式被所有人都认可。你演完了大伙都夸你,那就离死不远了。有夸有骂才正常,夸和骂那是人家的事,你知道你该干什么就得了。人家一捧你,你就天下第一了?就疯了?不是。人家一骂你祖宗十八代,你就真往心里去,那还不得别扭死。骂不骂那是他的事情,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我拿相声当命

  至今心态平和

  我老说我自己内向,好多人不相信。其实我很愿意踏踏实实地待着,看书、写字、画画、听戏什么的,不愿意跟别人去怎么样。我没有饭局也不愿跟朋友去聚会,这么多年了也没去过夜店,不喝酒、不抽烟、不打牌,伶牙俐齿只是表现在舞台上。

  有人说我变了,其实我原来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只不过原来在井里一身泥,有人在井边看我,觉得挺好玩。后来我上来了,洗干净换身衣服开车走了,井边这人说我膨胀了。其实不是我膨胀,是他失落了。

  人生苦短,活一百岁的没有多少人,开心就笑,不开心待会儿再笑。高高兴兴比什么都强,跟谁较劲都是跟自己较劲。今年我四十岁,我很希望一路走下去,到八九十岁我跟于老师还能站在舞台上说相声,我老得头发估计也都掉没了,于谦老师也是一脑袋白头发,白头发烫成卷儿,跟喜羊羊似的。大幕拉开,两个老人相扶着走到台上来,那心情得多好啊。

  有人夸我说得好,我不承认,最多算是“朱砂没有,红土为贵”。我拿相声当命,所以至今心态很平和。艺术圈名利心挺重,但真成角儿极难!三分能耐,六分运气,一分贵人扶持。正所谓时也、运也、命也!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相声演员。我没有那么伟大崇高,没想过用一己之力拯救整个颓废的相声行业。我不是艺术家,我振兴不了相声,那是全世界说相声者共同的事业,我充其量就是震动,还是手机搁桌子上那种。

  当然,我也没有那么低级下流,无非是凭良心做事、吃饭。我不欺负别人,只想努力谋求一个生存空间,说好相声。

  做事须循天理,出言莫要邪迷。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东东西西,不要暗室亏心,击晨钟暮鼓,唤醒眼、耳、口、舌、心、意六道众生吃饭穿衣。

  摘自《过得刚好》郭德纲著,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郭德纲的几个段子

  ■郭德纲:我是一个正直的人,我是一个纯洁的人,我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你这样的想法很肮脏。深夜无人的时候你左手一瓶酒,右手一只鸡,嘴里叼根烟。嗞儿一口酒,啪啦两口菜,噗噗两口烟。扪心自问你不亏心吗?

  于谦:亏心我没觉得,这三样反正够我忙活的。

  ■郭德纲:北京市有二环、三环、四环、五环,我想问你一个小问题,是不是谁都可以走二环?跟身份有关系吗?跟地位有关系吗?跟学历有关系吗?

  于谦:都可以走二环,不收费。

  ■郭德纲:好极了,地不分东西南北,人不分男女老少,谁都能走二环,为什么我不能走二环?这是不是欺负人?凭什么我就不能走二环?我能躲着车走,撞死是我的事儿,我就乐意走个逆行道你管得着吗?

  于谦: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先等会儿吧!哦,您自己走着上二环呀?

  郭德纲:我一直说的都是走二环啊!

  ■郭德纲:你知道为什么要修长城吗?

  于谦:秦始皇当初是为了抵御匈奴啊!

  郭德纲:不对。

  于谦:那是为什么?

  郭德纲:他是为了纪念因修长城而死去的那些人才修的长城。

  于谦:这不吃饱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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