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工商时报副总编辑 张志勇)不久前,宋丹丹在微博晒出一张与生命垂危的母亲同处的照片,宋丹丹躺在陪护床上,母女俩双手紧握。通过照片可以感受到,她们都很平静,都在享受着最后的爱的给予和寄托。宋丹丹当时配文:“母亲生命垂危,不知何故唯有拉着手才睡得踏实安稳,我便这样拉着——我也踏实安稳。”
这样的送别不是悲悲切切、哭天抢地的,逝者是在一种爱的陪伴中带着体面和尊严走的,走得从容,走得安稳。
宋丹丹把这一切发出来,在我看来,给活着的人们传递了一种积极的心态,也传递了对亲人临终必要的思想准备和思考。
在中国的世俗文化中,人们不愿意谈及死的话题,但这个话题又是怎样都避免不了的,人终要面对亲朋挚爱以及自己生命的消逝。
这让我想到自己几年前去尼泊尔的经历。我们曾被专门安排观看加德满都的火葬场。它们都在河岸边,火葬是露天的,把逝者用木材架起来燃烧。火葬后的骨灰一部分会放到河里,被湍急的河水冲走。河的对岸,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当地的百姓观看着整个过程。未看之前,我们觉得应该是端然肃立、具有重大仪式感的,去了以后却看到当地孩子就在河里游玩,仿佛看不见火葬的存在,同时对岸游客在不停地拍照。
那些常年在河里游玩的孩子,每天都看到这样的火葬,他们对死亡一定有着和我们不一样的看法。
还有令人震撼的事情:尼泊尔的敬老院就在火葬场附近。这更使我感到他们对死的理解与我们是多么的不同。
也许我国传统文化对死的回避,或是说对死的忌讳,影响了我们对人的临终问题的了解和认识。这也影响了我们尊重人做为一个个体的独立存在。
在直面死亡这件事上,我们需要认识和了解的是临终者的内心世界,他们真正所需要的,而不是我们所需要的。只有了解临终者的特殊性,给予他们真正的爱,我们才能感受到生命的尊严、体面与温暖,并且终有一天,我们也将是他们。阅读健康时报刊发的相关主题文章,请扫以下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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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爱应该什么样?
要想让临终者走得安稳,就得让他们身心舒适,心里踏实温暖、身体不痛不累。这也是我们能给予他们的最后的爱。
很多老人需要家的感觉 在很多发达国家,都是有临终服务的。他们有极为规范的工作流程,不像我国只把老人送到医院了事。国外的临终者,最后一程很多都是在家里或疗养院完成,他们需要家的感觉。
比如美国密苏里大学附属Ellis Fischel癌症中心,一般都是医院派护士、护工等每周定期上患者家或者疗养院服务,了解病情,提供应急设备。医院甚至会帮忙预约牧师上门祷告免除患者对死亡的恐惧。
Ellis Fischel癌症中心的工作者Denise到农场探望一位80多岁的临终老太太,当Denise夸奖老太太的头发和她的一样漂亮时,老人呆滞的眼睛立马闪出亮光。对进入人生最后一程的人来说,陪伴虽然不能解除疾病带来的躯体痛苦,但温暖的话语、关切的目光,会将临终人们的绝望抚平,将恐惧化为安静。
不痛不拖,他们走得就不会太艰辛 很多临终者还要跨越疾病和疼痛问题,比如恶性肿瘤患者。处理好这两个问题,他们会走得更舒服。
中国老人往往走得很艰辛。英国经济学人智库曾发布过一个《2015年度死亡质量指数》报告,发现英国的死亡质量位居全球第一,中国大陆只排第71位。很多中国老人都是在跟疾病、疼痛做完一番又一番斗争后(比如做治愈率很小的手术、放化疗;做气管切开抢救等),再离去的。
这就凸显了姑息治疗、缓和医疗的意义。它们的宗旨在于让患者更舒服地离开,比如:重视生命并承认死亡是一种正常过程;既不加速,也不延后死亡;提供解除临终痛苦和不适的办法。
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神经外科主任凌锋的公公,就是在过完95岁生日、完成心愿后,由亲人们决定不再进一步治疗、维持,最终离开的。走的时候无牵无挂,非常安详,和平时睡着了一样。
和他们好好说再见 亲人要离开的那一刻,你希望他是恋恋不舍还是踏实安详?北京大学首钢医院院长顾晋在健康时报这样分享他姥姥去世的真实经历:
“我至今记得姥姥走的那个晚上。姥姥病了多年,晚上十一点多,她的呼吸越来越弱,但还是很清醒。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姥姥,只是看妈妈起身,把头贴近姥姥的耳朵,我猜想,妈妈一定是想安慰一下姥姥,告诉她“应该坚持”,“很快会好的”等等。岂料妈妈贴在姥姥耳旁说:“妈妈,您放心去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没想到,姥姥真的微微点了点头,慢慢闭上了眼睛。仿佛真的放心了,静静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