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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刊日期:2013年11月04日> 总第1069期 > 22 > 新闻内容
癌症,让我换个活法
樊云芳
发布时间:2013年11月04日  查看次数:  

  编者按:人生匆匆,怎么个活法才精彩?是名扬万里还是寂静无声?很多人都会选择前者,匆忙地周旋在一个个觥筹交错的社交场中,但真正当死亡逼近的时候才发现,人生最美的只是平淡的日子,温馨的家庭生活而已。所以,让那些穿越死亡的人们来告诉我们怎么活才最完整!

  人生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  为什么我会得癌症?为什么偏偏是我?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自己一百遍。

  我素来很瘦,但体格强健,十年来没有报销过一分钱的医疗费;我精力充沛,做事走路快得像一阵风,看书写稿经常通宵达旦;我性格豁达,爱说爱笑,遇到一点新鲜的事就高兴得叫起来。“这家伙不知道发愁,能活到一百岁。”丈夫对此羡慕不已——像我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得癌症?

  于是我这样安慰自己:站在辩证法的角度,轮也该轮到我了。这么说吧,一个人不能把所有的好事都占尽了——健康、荣誉、家庭、事业,这些年来我运气实在太好,周围的同事中兢兢业业者为绝大多数,但能像我这般样样皆备的,不多。冥冥中有一杆秤:这头得到太多那头就会失去。我失去的是健康,很公平。

  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珍惜  北京。海军总医院大院内。寒风凛冽,落叶纷纷扬扬。丈夫牵着我的手,踏着飒飒作响的落叶,缓步而行。由于是星期天,院内人不多,我们绕着一幢幢建筑物,默默无言,走了一圈又一圈。

  “回房吧,小心着凉。”丈夫温柔地劝我,但我执意要继续走下去。

  纵然是共同生活了22年的丈夫,也难以体味到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和感受。是的,你还有无数个明天,可以随心所欲地散步、呼吸室外清新的空气,而我呢,明天就要被推进手术室——结肠癌全切除手术。

  去有时,“归”无期,谁也不能保证我还能活着走出这个医院。47岁——正当年富力强的年龄,但也许从此后再不能睁开眼睛,我怎能不深深留恋眼前的每一片落叶、每一丝清风!

  人们啊,当你们漫不经心地做着这些事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多么大的幸福和享受?好好珍惜吧,好好品尝吧,就现在,而不是等失去它们的时候!

  穿越死亡才发现家的珍贵  1992年11月中旬,《光明日报》一位副总编出差回到北京,急匆匆来到海军总医院,看望罹患了肠癌、明天即将被推进手术室的我。

  他也是我的老同事、老朋友。“明天的手术,肯定是成功的,这一点不用担心。”他凝视着我的眼睛,直言不讳:“我担心的倒是手术以后。”

  “手术以后?”

  “我身边不乏这样的例子:不是倒在手术台上,而是倒在过不了‘落差’这一关。”

  “你想想,大病之后,你会有很长时间不能正常工作。从整天忙碌、好像哪儿都离不了你,到人去楼空、没有人再需要你;从风风光光,到无声无息;从事业的顶峰,突然跌入人生的最低谷——这落差有多大!”

  “假如你无法面对这巨大的落差,假如你不能及时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那么,今后的生活对你而言,将是一杯不堪承受的苦酒,这是很现实的。”

  临走前,他语重心长:“面对现实吧,怎样走好后面的路,全在你自己啊。”每个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击在我的心上。

  当天晚上,我失眠了。其实他担心的问题,也正是很多朋友所担心的:樊云芳太要强了,她能否承受住这个致命的打击?47岁的她,将如何面对今后的人生?

  可生命对于我们每个人只有一次,我不是还有很多事想干吗?我不是还有很多责任——对家庭、对朋友、对读者、对社会——没有尽到吗?生命是如此宝贵,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希望都不能放弃。

  1993年1月底,春节前夕,里三层、外三层穿成了一个大包裹的我,在丈夫搀扶下终于摇摇晃晃跨出病房的大楼,我贪婪地呼吸着已经久违的冰冷而清新的空气。报社派来的车把我们送到机场,我将回到老家上海继续化疗。当飞机腾空升起时,我的心在剧跳,在欢呼:终于回家了,终于回家了,终于回家了……

  此时我才明白,只拥有事业而忽略了家庭的人是不完整的。

  面对不幸与灾难,笑比哭好 1996年,“死而复生”的我重新回到了《光明日报》的记者队伍。“朋友们感觉到这位原先的‘女强人’已变了个样子,不再像过去那样争强好胜咄咄逼人,而是变得超然了、宽容了、随和了,也变得温柔了,尤其是对她的丈夫。”浙江记者站站长叶辉在一篇文章里这样描述。

  是的,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一个新生的我。对职称、职务、待遇之类的“身外之物”已经不大在乎,对待世俗的眼光,也尽可能淡然、释然、坦然、超然。

  首先,我和丈夫来了个“交椅”轮流坐。生病前,我曾在湖北当过十年记者站站长,丈夫是我的秘书、助手和贤内助。而现在,丈夫成了(海南记者站)站长,我成了他的“站员”,同时还是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我很喜欢自己的新角色,想为他们父子营造一个温馨、宁静的港湾。

  我的两个儿子,在我病前对我这个“女强人”妈妈很不感冒。老大虽然一见我就低眉垂手,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实际上母子间的单独谈话从未超过三分钟——做儿子的决心缄口无言;那个小的更好,一见到我的影子就一溜烟钻进自己房内,倒像是见到了“狼外婆”!可现在,很令我洋洋得意的是,我已经成了两个儿子的好朋友。

  每年11月17日——动手术的日子,我们都会“验收”曾经写下的愿望单,已经兑现了的事,钩了去——那是生活的馈赠;还没来得及做的,要抓紧做,因为谁也不能预测生命何时会离我们而去。但不管遇到多大的不幸,处于何种逆境,都要勇敢地面对,笑比哭好,这是生活教会我们的。

  摘自《活了两辈子》,樊云芳著,安徽人民出版社。感谢作者提供图片。

  著名肿瘤治疗专家、上海中医药大学教授何裕民——

  病因:

  高压力、快节奏惹的祸

  为什么生癌是大家所不解的一个问题?污染、膳食结构快速变迁等,都是潜在的可能因素!

  笔者的明确解释是:这些都是高压力、快节奏惹的祸!

  众所周知,越是发达城市和地区,生活节奏越快,生存压力越大,这是定论!而正是这些潜在的危险因素,造成了今天城市人群的癌症“井喷”及持续高发!生活节奏过快、长期精神紧张和过度劳累,都会导致身体激素水平发生变化,增加得病概率。

  人群:

  三类女性高发

  有研究表明,女性癌症发病率这些年来同男性一样,也呈现出快速上升趋势,而且城市里的女性发病率较男性上升趋势还相对要快一些。笔者1990年代中期就在临床上发现一个有趣而非常难解的现象——城市的女性癌症患者中,三类职业女性特别突出:第一类是财务、会计;第二类是教师,尤其是中小学老师;第三类则是办公室的一般的中、低层及管理人员,如文秘、办公室秘书等;当然,职业要求比较严谨而矛盾相对比较集中的,如搞人事、搞统战、搞信访、搞接待的更是容易生癌。

  自愈:

  癌细胞有时像钟摆

  其实,谁都知道癌细胞是自身细胞的变异。用遗传学家的话来说,它是细胞在适应各种变异及压力(包括微环境变化)过程中的“钟摆样”效应之结果——“钟摆”既可以促使细胞往这个地方走(变异、退变),也可以促使它往另外一个方向摆动(变得更为适应,也更强有力);有时候还会倒回去(一定程度回归正常),从而可表现为完全自愈。

  摘自《生了癌,怎么办?》,何裕民编著,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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