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是第一胎,我在生产前看过许多相关书籍,也学过拉梅兹呼吸法,生产住院的用品已经打包好放在车上,宝宝的用品也都预备好了。满以为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只等宝宝“大驾光临”,直到临盆那一刻,我才发现,生产这件事,什么时候都不可能完全准备好。
都说延迟,却提前了
听说临近生产日期时,胎位下降,外观上可看出肚子突出的地方往下移,孕妇会觉得胃部不再被宝宝的肢体顶着,轻松多了。可我虽然离预产期只剩几天,丝毫没有这些征兆,每个有经验的妈妈看到我肚子,都说不可能那么快生,至少会延迟俩礼拜。没想到宝宝不但没迟到,还提前了四天!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我身高不高,而宝宝的身长不短,相对之下,使胎位始终相当高。总之,送子娘娘何时执行任务,实在是难以预料。
那天深夜,因肚子痛而醒了好几次,以为是吃坏肚子,跑了好几次厕所,却拉不出来。到了早上七点左右,痛的间隔愈来愈短,终于忍不住叫醒老公。老公紧张地问是不是要生了,我却不敢肯定,也可能是假性阵痛吧!老公便帮我计时,发现阵痛间隔相当规则,约五分钟一次,便催着要带我去医院,但我仍不敢相信就要生产,一直拖拖拉拉地说:“再看看吧!”捱到九点才去就医。
进了待产室,护理师检查后说,子宫颈已经张开一指半,要马上办理住院;并说我的进度很快,对初产妇来说相当难得。但这个说法并没带给我多少安慰,因为,好痛呀!
一波波锥心刺骨的痛袭击而来,我痛得双手乱挥、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彷彿想借此甩开疼痛;或是紧抓老公的手,有时甚至用拳头揍他几下,似乎想让这个“罪魁祸首”分担一点我的痛。
疼痛难忍,我不生了
宝宝可能觉得子宫里面太黑太小了,迫不及待地想冲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不到一小时子宫颈就开了三指,疼痛也愈来愈剧烈。护理师说:“你目前疼痛水平还没有达到最高值,接下来会愈来愈痛,要有心理准备。”这下好了,我不但没有因为这样的预警而冷静些,反而更抓狂:“我要无痛分娩!”
然而,此时我才知道这家医院没有施行无痛分娩的技术。接着我又大喊:“我要剖腹!”可主治医师说产程很顺利,不用剖腹,要我再忍耐看看。勉强答应了,医师走后,我又觉得痛到极点,催老公再去找医师要求剖腹,老公一再劝我:“自然生产对宝宝好,产妇产后恢复也好。”我哪里听得进去,只想赶快解除疼痛,仍旧不停地喊着。
后来,护理师来对我说,手术室已“客满”;我疑心是不赞成我剖腹生产,才用这套说词打发;可是进了医院的病人,尤其是产妇,有时就像刀俎上的鱼肉,没什么自主权,只能任人“宰割”。
以前,我听说某些产妇痛得说不要生了,总觉得奇怪: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朝思暮想的小宝宝就要降临,不管多痛,都是值得高兴的大喜事,怎么说不生呢?没想到临到我头上时,还变本加厉。
得知无痛分娩或剖腹生产都无望了,我不但频频大叫:“我不要生了!”还把绑在肚子上测产妇血压及婴儿心跳的两个监测器都扯掉了;说起来,的确是很胡闹,可现在想起当时的灾难,我还忍不住想掉眼泪呢!
乱喊乱动,生得更慢
身经百战的护理师见我这般不明事理,忍不住训起话来。她说这样不按照教授的方式做深呼吸,只知道拼命喊痛、随意乱动,只会把产程拖得更慢,痛得更久,且可能造成婴儿缺氧。他本来可以读硕士、博士的智商,可能因此连大学都读不上。
也许听护理师的话后觉悟了,或是渐渐习惯、能忍受那个痛了,我姑且配合着做深呼吸;到中午,子宫颈开到只剩两边各一指,护理师说现在起,阵痛一来,就要像大便般用力把胎儿推出来。
但由于子宫收缩的力道不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护士内诊好几次,子宫颈仍是剩两边各一指。箭在弦上迟迟不发,主治医师便决定打一剂催生剂,没想到小宝宝没两下就冲出,看得到头发了。
医师也没想到这么快,病床急急忙忙地被推到产房,医师和护理师快速地准备生产用具;我觉得胎儿已经冲到“门口”,就要蹦出来了,医师和护理师却要我“憋住”;等一切就绪,我用了几下力,不到十分钟,水淋淋的宝宝就咕噜咕噜地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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