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年能不能挺过去还不好说,90年你想都不要想了。 ”
医生的“死刑判决书”似乎还在耳边响起,但是韩凤国却奇迹般地迎来了他“新生”20年的日子。
谈起这20年的艰辛抗癌路,韩凤国说:“能够活到今天,这条路我不是在走,真的是爬过来的啊!”
多家医院都宣判了“死刑”
1988年冬天,53岁的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商业服务中心干部韩凤国感冒了,但这次的感冒拖拖拉拉的两个多月了还没有好。去了多家医院,医生都怀疑是肺结核,但是光腰穿就做了18次,还是不能确诊。
直到1989年元旦,才在黑龙江省肿瘤医院得到确诊:晚期左肺中心型肺癌,纵隔淋巴广泛转移。
家里一下子乱了套了,孩子们伤心、难过自是不必说了,老伴更是犹如天塌下来一般,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但不管怎么样,还得面对现实。由于是晚期,而且已经广泛转移了,手术是不能做了,只能姑息治疗,延长生命了。
于是痛苦的放疗开始了,强烈的副作用让韩凤国在50多年的岁月里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开始,疼得难以入睡时我就想着那些英雄人物,邱少云、江姐,想想他们真就忍住点痛。可后来,想谁也没用,就是个痛啊!实在是挺不住了。”
打杜冷丁止痛虽然管用,但是很快,韩凤国发生了重度杜冷丁依赖症。戒除毒瘾的日子,韩凤国现在想起来还不寒而栗,“那不是人遭的罪呀!就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你的心啊!”他寻找一切机会和方法自杀,最后家人连腰带都不让他系。他就用头撞墙,护士看着,他咬舌自杀,弄得满嘴都是血,也没死成。经过18天,虽然战胜了毒瘾。但是,病还是没法治。
“89年能不能挺过去还不好说,90年你们想都不要想了。”带着医生的“口头死刑判决书”,韩凤国出了院。
一个故事让他断了寻死念头
本来一心求死的韩凤国是被一个小故事激发勇气的。
在他家附近的小公园里,有一些癌症病友每天坚持锻炼,韩凤国心烦时去那里溜达,听到了这样的故事:
朝鲜战场上的空军战斗英雄张积慧,当时只是个只有200多个小时飞行经验的新飞行员,没想到在空中遇上了美国著名的飞行员戴维斯,他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是有两万多小时飞行经验的王牌飞行员。张积慧想:碰上他,惟有一拼,出其不意地主动出击,才有生的可能。于是,他开足油门,机头直奔戴维斯而去。戴维斯没料到张积慧这亡命徒似的打法,恐慌异常,赶快掉转机头想逃。张积慧趁此时机瞄准、开炮,击中了戴维斯,消灭了敌人,也保全了自己的生命。
病友说:“这癌症就像戴维斯,你怕,肯定没好,跟他斗,还有胜的希望。”
病友的一席话,让韩凤国本来绝望的心一下子变得敞亮了:对,我跟癌症拼了!从这一天开始,老伴发现韩凤国变了,脸上有了笑容,即使再吃不下饭,也会强迫自己塞下几口。
怀着强烈的求生欲望,1990年1月,韩凤国和老伴、大女儿踏上了去北京的寻医之路。此时的韩凤国已是弱不禁风,起床要人扶,站着需人搀。
他们先后去了几家医院,医生当着韩凤国的面什么都没说,但是他明白,这无非是不想刺激自己。果然,医生找老伴和大女儿谈过话后,她们都默默地出来了,用轮椅将他推了回去。一次又一次的奔波,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老伴不死心,听说有的公园里很多癌症患者和康复者都去锻炼,就跑去找到他们,主动跟人家搭讪,听他们互谈经验。其中有几个人都说在吃中国中医研究院(现在叫中医科学院)广安门医院肿瘤科的中药,效果不错。
老伴听了,赶紧叫女儿去打听。了解到广安门医院治肿瘤最好的中医大夫是余桂清教授,国内外都享有盛誉,但挂号难。有熟人介绍:“有个年轻大夫看病也不错,叫张宗岐,是肿瘤科的一名主治医师,你们可以去找找他。”
遇到了救命恩人张宗岐
“当时,张大夫才40多岁。
”韩凤国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张宗岐的情景,“张大夫个子不高,很和善,说话不紧不慢的。又扒嘴,又翻眼皮,又弯胳膊,又抬腿,从头到脚给我查了一遍。没说什么,接着,又给我把脉,也没吭声。然后又问我胃舒不舒服?能不能吃东西……问了不少问题。”
张宗岐告诉韩凤国,虽然他是晚期癌症患者,但是从他的舌象和脉象看,后天脾胃之气尚存,也就是还能吃饭,再加上精神没有垮,有了这两个条件,就还有希望。而从癌症的治疗方法上说,中早期癌症,如果病人身体素质比较好,应以西医为主,中医为辅。而晚期癌症患者,身体一般都比较虚弱,而且肿瘤大多已经转移了,失去了手术的时机,身体也难以承受放化疗,这时则应以中医为主,西医为辅。
根据韩凤国的身体状况,张宗岐决定采用以毒攻毒,佐以消痰化淤、消胸水的治疗方法。“张大夫每下一味药,都思量来思量去的,斟酌半天。”后来韩凤国才知道,他这是考虑这味药是用还是不用?用多少?多了怕中毒,少了怕无效。
韩凤国于是开始了中药治疗,吃了3个多月,食欲增强了一些,胸部疼痛也减轻了,胸闷气短也有所改善。
但是来北京已经大半年了,韩凤国有点想家。他和老伴带着张宗岐大夫的处方回到了哈尔滨,回家后一直吃着中药,并且坚持每天到公园锻炼身体。期间病情时好时坏,反反复复的,有时也咳嗽,偶尔带点血丝。老伴就随时随地往北京打长途电话,张大夫通过电话了解到症状,在原处方上加减药味。
药吃到第二年三四月份,韩凤国又去北京复查,令人高兴的是原有的纵隔淋巴广泛转移没有了,心包积液基本消失。张大夫又重新给韩凤国调方,韩凤国又带回哈尔滨接着按方抓药、吃药。以后每年三四月份,韩凤国都去一趟北京复查,带回新的药方。病情是一年比一年改善。
(责任编辑:吴茜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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