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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联航上救空姐

2019-04-12 04:53:52来源:健康时报|分享|扫描到手机

  我几年前在美联航上抢救一位空姐的经历,至今历历在目。2014年6月5日中午,从美国芝加哥飞往上海的航班已飞行一大半,午餐时飞机上响起广播,patient(病人)、dyspnea(呼吸困难)、doctor(医生),仅仅这几个单词就让我出于医生本能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几步飞奔到机尾,看见病人是一位老年空姐,她半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呼吸急促,嘴角有少许泡沫,一只手扶着氧气面罩,一只手撑在地上,神志清楚,能够对答。在她身边还有两位年纪更大的空姐,正帮忙用枕头把病人垫得舒适些。她俩知道我是医生后,其中一位白发空姐告知:病人60岁,吸烟,有慢阻肺病史,平时服用symbicort(信必可,治疗哮喘的一种药物),在我赶来前,她已经给病人吸了几次。

  我从急救箱里拿出听诊器仔细听诊:没有干湿性啰音,没有哮鸣音,呼吸音对称;心跳比较快,节律规则。转身再看急救箱里的药物,看到氢化可的松,建议注射这个药。白发空姐就使用氢化可的松一事请示地面后,说用半支100毫克(我是建议用一支的),我表示OK。

  机组人员问我:“医生,飞机要不要紧急迫降?”这是个严重问题。我不知道飞机现在到了哪里,也不知道会迫降到哪里,更不知道迫降与不迫降会相差多少时间,只明白一点:病人必须尽快落地治疗。我回答:Yes!   我考虑病人很可能是肺栓塞——相对老年、刚起床换班、突发起病、呼吸困难、两肺呼吸音干净。而这时病人病情加重,呼吸困难未缓解,由坐位转平卧,呼之不应。   既然有肺栓塞可能,那就溶栓或抗凝治疗,但急救箱里并没有此类药物。眼见病人呼吸逐渐减慢,于是呼叫了飞机上更多医生来帮忙,气管插管、皮囊人工呼吸、胸外按摩,按部就班,轮番上阵。如此又抢救了1个多小时,飞机迫降在韩国首尔机场。当机场工作人员拿着软担架来抬病人时,她已经没有任何反应,面部也呈现紫灰色。   航班继续飞行,从首尔到上海。这段时间我做的事就是按要求填表格:姓名、性别、职业、单位、手机号码、邮箱地址和航班号、座位号,还有事情经过、用的药物、抢救过程等,最后签上名字时间。当我填完这些没别的想法,只觉得流程所需。下飞机前,几乎所有空乘人员都到我的位置上或拥抱或握手,真诚地对我说:Thankyouverymuch(非常感谢)!后来我一直盼望好消息传来,但没收到病人的反馈。   

        经历这次飞机救治,再看医生高铁上救人,其实我对高铁工作人员的做法没有大多数舆论的愤慨。拍照片、录像、要求出示医师证等可能是工作人员培训时的要求。美联航人员让我填写的表格就是早准备好的。出发点也许不坏,高铁工作人员在处理时语气、态度注意一下,可能会让人舒服。据钱江晚报/浙江24小时,张苗王蕊、胡枭峰/文

 

(运营:吴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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